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臺北寶藏巖國際藝術村駐村個展:​勿忘影中人

2015/6/12

 

星期六下午,你打扮漂亮,高高興興地跟朋友來這裡玩耍。

來拍照吧來拍照吧,朋友對你說。你喬好pose,準備照相。

突然有人衝出來,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,我可以 ____ 嗎?

你拍完照片,把影像當成紀念品帶回家。

你的 ___ 則或長或短的留在這裡,被當成紀念收藏。

「勿忘影中人」-黃立慧個展,2015 / 6月,寶藏巖國際藝術村

在寶藏巖村駐村期間,我因為“勿忘影中人”跟“你好我是駐村藝術家”兩個駐村計劃而獲得了許多影像文件記錄。在“勿忘影中人”這次個展中,我在思考的是,與其把這些影像當成我行為計劃的文件記錄直接展出,我對於如何將其視為材料重組,而呈現出寶藏巖的歷史過渡性,更感興趣。個展在寶藏巖保存下來的老屋中舉行,比起畫廊空間,老屋更像是一個居住空間的遺跡。老屋中有三個房間跟一間廁所(參考平面圖),我想以原本隔間做為展覽的隱形架構,劃分出三種不同身份在寶藏巖這個空間中所代表的時間過渡性,以呈現我有的影像文件記錄:以年為單位、長期住在/住過寶藏巖的居民(房間A以及廁所),以月為單位、短期居住的駐村藝術家(房間C),以及以小時為單位,短暫停留的遊客(房間B)。

居民:
以年為單位 / 房間A以及廁所

在“勿忘影中人”中,我把遊客的身影用粉筆畫下來之後,我都會每天將他們留下的輪廓線(彷彿鬼魂印在不同的表面上)拍照記錄,直到我結束駐村為止。我在藝術村閒晃拍照時,會看到這些粉筆輪廓線逐漸消失的過程,它同時也反應了外在環境的改變:像是地板濕了又乾了、椅子跟摩托車被移來移去…這些痕跡都暗示著寶藏巖生活的日常。我想使用這些影像呈現出這個地點的時間歷程。

2015 / 05/ 1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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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房間A中間,會有三張透明的大圖輸出從天花板懸掛下來。每一張輸出都是同一個人留下來的人形粉筆輪廓線,唯一的差異是隨著時間變化被保留的程度。我同時在寶藏巖藝術村的倉庫裡找到一些之前居民留下來的傢俱,將這些傢俱重新佈置在房間A裡,並以它們為模型,在房間A的四面牆上,用粉紅色粉筆畫下它們的輪廓線,再把傢俱撤走。就如同我之前提到的,作為展出空間的老屋其實更像是生活場景的遺跡,而我試圖藉由居民留下的傢俱在牆上的粉紅色輪廓線,暗示出居民曾經在此空間生活的存在感。房間中的唯一光源被設置在角落,當觀眾進入房間A時,會看到他們自己的影子被投射在牆上,並目睹他們當下的存在(影子)在前人留下的日常遺跡(傢俱的粉紅色輪廓線)之間穿梭。

作為房間A的延伸,我在廁所擺了一台電視,上面播放的影像是不同遊客留下的粉筆人形輪廓線日漸消失的過程。觀眾需要坐在馬桶上觀看。

遊客:
以小時為單位 / 房間B

在房間B裡,我呈現的是“勿忘影中人計劃”留下的靜態 / 活動影像,聚焦在遊客在寶藏巖的現身,以及在這個過程中,他們自己跟友伴的互動。

 

在房間牆上有幾組遊客的照片展出,每一組照片都包括:

1. 遊客自己本來在拍的紀念照。

2. 遊客維持紀念照的姿勢,加上藝術家依照其姿勢畫下的輪廓線。

3. 遊客離開,剩下的輪廓線。

我也會鼓勵參與計劃的遊客,像大家自拍照後置那樣,在自己的人形旁邊用彩色粉筆畫點裝飾 。房間B中的兩台電視,一台播放遊客用彩色粉筆“後置”的過程,一台則是播放遊客參與計劃時跟朋友互動的情形。

駐村藝術家:
以月為單位 / 房間C

在房間C裏面,我在房間的對角設置了兩台投影機。投影機1播放的影像1(參考圖說,綠色角),是我在“勿忘影中人計劃”中幫遊客/參與者畫下身體輪廓線的過程,以慢速播放。投影機2播放的影像2(參考圖說,黃色角),是我在“你好我是駐村藝術家計劃”中跟遊客互動的記錄。在影像1中,可以看到遊客紀念照的身體姿勢,呼應著寶藏巖的建築地景空間;而為了畫下他們的人形,我必須爬上爬下,穿梭在遊客的身體跟寶藏巖的地景之間。在影像2中,我在我駐村時期所居住的老房子裡來回奔跑,跟窗外的遊客打招呼。遊客們雖然只看得到我在窗內出現的身影,但隨著寶藏巖本身地勢的變化,他們會看到我出現在不同的視線水平上(端賴他們由上往下走或由下往上走)。我的身體姿態在這兩段影像中互相呼應(室內/ 室外),強調了我在寶藏巖的現身樣貌。

我當時在寶藏巖的現身,建立在一個事實上:我之所以可以以藝術家的身份在寶藏巖駐村三個月,是因為多年以前,寶藏巖從一個眷村聚落變成國際藝術村(也因此帶入了大量的遊客),而國際藝術村是當時各方勢力(政府 / 居民 / NGO)角力下的結果。這個結果在當時可能是最好的權宜之計,但對於寶藏巖由一個生活空間轉變為拍照背景,我還是只能執念很深的說出:

“勿忘影中人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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